放映週報 funscreen-No.381 焦點影評：科技始終出自於人性──《EVA奇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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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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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始終出自於人性──《EVA奇機世界》

導演  凱克麥羅
演員  丹尼爾‧布爾、瑪塔圖拉、克勞迪雅維佳
出品  西班牙／2011
發行  海鵬

文 / 謝　璇

人工智慧，或說如何在人造機械上適切地安上人性，一直是以機器人為元素的科幻片潛在的課題，編寫上也難以離開艾西莫夫提出的機器人學三大法則。《變人》（Bicentennial Man，1999）以溫馨的故事呈現冰冷的機械嚮往接近人心的過程；《AI人工智慧》（A.I Artificial Intelligent，2001）則直接詮釋擁有「愛」的機器人。無論是感性討論或先進的科幻冒險，在以此為主題的故事中，影片圍繞、辯證的核心精神，不外乎是機器人身上人性與機械性的界線。在《EVA奇機世界》中，機器人雖一如以往扮演議題關鍵，但它更是電影用以呈現人心本質的媒介。以艾力克斯返鄉研發新型機器人為起點，不只開啟機器人的人心之論，更多則著重在人類的情感與性格。

為營造在未來世界中，機器人已密切與人類生活結合的背景訊息，片中初次出現機器時，其實是不起眼甚至不刻意烘托的。艾力克斯那隻如影隨行的自主型機器貓，極度仿真、維妙維肖，一舉一動都宛如真貓的化身。但首次與艾力克斯同時出現時，卻不強調這令觀眾眼睛一亮的機械設計，反而聚焦於艾力克斯與胞弟的久別重逢。與觀眾期待不符的處理方式，為故事建立了基調與核心。

故事以寒天凍地的雪地為景，任何人事在一片雪白之上都清晰而立體，女孩夏娃一身艷紅，更突顯其不凡與獨特。夏娃一名取自聖經，她為創始的機器人，喜愛冒險、大膽嚐鮮的性格，源自夏娃初嚐禁果的隱喻；最終導向幻滅的悲劇，也與聖經故事密切扣合。夏娃靈動且鮮活的雙眼，毫不造作又自然的表現，難以想像她竟然是經過精密設計的「產物」。相較之下，管家型機器人老麥，身手不凡幾乎無所不能，萬無一失的安排看似完美，卻少了一點人性中不可取代、仿造的獨特「錯誤」。老麥完全符合機器人學三大法則，他服從指令、沒有攻擊性也不會傷害自己，甚至連情緒等級都可以調整，這樣理想的設計卻不如會攻擊人的機器貓，或是鬼靈精怪的夏娃來得吸引人。科學家艾力克斯雖奉命設計精美的新型機器人，心中卻仍期待模造真實的人性。

科幻片多以行為的不同區別人類與機器人，但《EVA奇機世界》中，兩者在表現上的差異其實難以查覺。不過，艾力克斯在設計機器人時所使用的儀器，卻美麗動人。將機器人的性格區分為各種不同的類別，調整比例與成分，拆解重構為機器人的「靈魂」，這種理性、科學地理解性格的方式，其實也是一種對人性的詮釋。在研發新型機器人的過程中，與其說是以製造機器人的人性為目的，不如說拼湊、尋找人性的線索才是故事的真正目標。

《EVA奇機世界》的特效精緻華麗，細節的處理也毫不馬虎。夏娃的身世、艾力克斯兄弟間與前女友的愛情糾葛顯而易見，其實那隻機器貓也暗藏玄機。觀眾在懾服於磅礡華美的畫面時，不妨也仔細搜羅出更多細節，獲取更多線索，對故事的理解能夠更完整深刻。

（圖片提供：海鵬影業、高雄電影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