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2012-06-08 | 院線 |
《PINA》:獻給碧娜‧鮑許
導演  文‧溫德斯
演員  
出品  德法英/2011
發行  原子映象
文 / 張冠倫
「這不是一部關於碧娜的電影,而是一部獻給碧娜的電影。」德國導演文‧溫德斯(Wim Wenders)如是說。因此即使這是一部名為《PINA》的紀錄片,卻看不到碧娜‧鮑許(Pina Bausch,1940-2009)的家世背景、成長過程,以及她踏入舞蹈界的契機,甚至在片中幾乎不見她的身影,但是,碧娜確實存在。碧娜在她所創作的每齣舞作裡,在每位和她合作過的舞者的話語中,「或者說,我們都是她的一部分。」一位舞者說道。

在碧娜過世之前,文‧溫德斯早已萌生和她合作拍攝電影的想法。1985年,文‧溫德斯首次觀賞碧娜的演出,這讓對舞蹈沒有太多認識的他深感震撼,他說:「我深陷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之中。」於是,他向初次見面的碧娜提出拍攝電影的想法。多年過去,3D電影拍攝技術日趨成熟,文‧溫德斯終於找到詮釋碧娜的舞作的最佳工具,然而碧娜卻在開拍前突然離世。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整個拍攝計畫不得不轉換方向,文‧溫德斯決定拍攝一部和原始構想不同的電影,也就是觀眾在大銀幕上所看到的《PINA》。

許多人一聽到「現代舞」便退避三舍,以為這是冷僻的藝術表演形式,其實不然。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曾提過,進劇場是要去感受、欣賞,換言之,毋須帶著求知的理性心態去觀賞現代舞,而是要敞開內心裡的感性面去接收。從這個角度來說,現代舞其實是很大眾化的藝術,但是觀賞現代舞卻是極為個人且私密的經驗,因為每個人的感受不盡相同。文‧溫德斯在片中共呈現《穆勒咖啡館》(Cafe Muller)、《春之祭》(Le Sacre du printemps)、《滿月》(Vollmond)和《交際場》(Kontakthof)四齣舞作的片段,透過3D的立體效果,電影院頓時成為劇場,舞者栩栩如生在前,一舉手一投足,還有那隨著喘息而起伏的肌膚,甚或舞者的眼神和表情,無不經由電影鏡頭放大在觀眾眼前。這是坐在劇場中觀賞表演所無法獲得的絕妙體驗。

文‧溫德斯在舞作片段間不時穿插舞者的臉部特寫及其畫外音,敘述他們心目中的碧娜,以及碧娜對他們的影響。文‧溫德斯在訪談中提到:「我只能透過這些舞者將觀眾帶進碧娜‧鮑許的世界,他們就像是碧娜的代言人。」於是,我們藉由舞者的肢體與神情感受到碧娜的驚恐、害怕、壓抑、掙扎、脆弱、強韌、開心、幽默……碧娜毫不保留地將自己赤裸裸地展現在我們眼前。即使你不認識碧娜,甚至從未聽過她的大名,但是此時此刻,你無法否認你已強烈地感受到碧娜的感受。電影的最後,碧娜說:「舞吧,舞吧…不然我們就迷失了…」或許,跳舞讓碧娜得以探索到最真實也最深層的自己。

在這部紀錄片中,你不會注意到導演的存在,文‧溫德斯不似另一位德國大導韋納‧荷索(Werner Herzog)的極端自我,他不會以過多的個人主觀意識強勢地介入影片中,而是交給舞蹈本身和舞者去詮釋。不過,這並不表示文‧溫德斯僅只單純地記錄,而沒有創作,他只是選擇更圓滑的手法表現,將創作手痕透過蒙太奇效果隱藏於電影之中,年輕舞者和年老舞者在同齣舞作中的不斷交錯即為一例。

此外,我很喜歡文‧溫德斯將舞作從劇場搬至戶外的構想,舞者在草地上跳躍、在河流中舞蹈、在礫漠中奔跑,不僅如此,就連馬路旁的安全島和懸掛式捷運車廂也成為舞者盡情舒展的舞台。文‧溫德斯將碧娜的舞作徹底融入烏帕塔(Wuppertal),這裡也是碧娜創作的中心。此舉不但貫徹碧娜注重自然元素的想法,也為原本的舞作注入新生命,尤其是舞者在空無一人的工廠和車水馬龍的道路旁起舞時,竟流露出一股近似超現實的衝突趣味。

《PINA》是一部很特別的紀錄片。看完這部電影,你對碧娜的外貌輪廓仍然只存有模糊的印象,但是你卻好像認識了這位舞蹈家,從一個更為親近、更為深層的角度洞察她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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