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2013-01-25 | 影人 |
人人心中都有一位不死超人
專訪《變身》導演張時霖
文 / 楊皓鈞
在西方Marvel、DC大廠的超級英雄被搬上大銀幕由真人出演前,日本早在60、70年代便有著「特攝」(日文漢字為「特撮」)的獨特影視文化,其往往以真人穿著誇張戲服來演出英雄和怪獸、搭配廉價的佈景,詮釋科幻或神怪的超現實題材。

這些熱門劇集不乏長壽之作,一演就長達幾十年,角色與劇情也隨著觀眾的口味持續世代輪替,一代代造型、卡司不斷推陳出新。當近年蝙蝠俠、蜘蛛人電影一再「重開機」(reboot),我們看著喬治克隆尼變成克里斯汀貝爾,托比麥奎爾變成安德魯加菲爾,更青春的面孔、生猛的肉體取代前人,似乎是長青的英雄影視系列作品(franchise)的不變宿命,但有沒有人想過,那些年華老去、不再炙手可熱的超人演員們,都到哪去了呢?

由音樂人黃立成(Jeff)監製、九把刀原創編劇,耗資七千萬打造的《變身》提供了一個有趣的出發點:萬一超人失業了怎麼辦?當曾經戴著超人面具、在螢幕前激動投入劇情的孩子們一一長大後,那些純真的夢想與熱血也會跟著被遺忘嗎?

儘管主角造型帶著濃濃的東洋風味,《變身》其實是個相當原汁原味的台灣本土類型片,它融匯了許多現下影視圈的流行文化,瀰漫著諧擬經典人物與台詞的濃濃惡趣味,更延續了近年國片「小人物也能出頭天」的勵志精神。

導演張時霖為資深的廣告與MV導演,曾二度獲得金曲獎最佳音樂錄影帶獎,更拍出了超過百支的經典廣告作品。商業影像的製作環境,訓練出他流暢、毫不拖泥帶水的明快喜劇風格,而他也極擅於將日常生活各處信手拈來的幽默笑梗,拼貼成生動又帶絲荒謬的情境。

從事影像工作將近13年的張時霖,在職業生涯的首支長片《變身》中學習從廣告導演「變身」為電影咖,更在日常生活中初嚐「變身」為人父的體驗,即便年屆不惑,他仍能帶著孩子般的好奇眼光與活力,在作品裡揮灑著生動而幽默的想像,本期《放映週報》專訪,我們請他分享從廣告跨足拍攝電影的種種心得,以及他心中所謂的「超人精神」又是什麼模樣?

導演是輔大大傳系廣告組畢業,也是相當資深的廣告與MV導演,可否談談自己當初投入影像工作的過程?
張時霖(以下簡稱張):我雖然從大眾傳播系畢業,但唸的是廣告祖,照理說是要走廣告文案、行銷企劃的工作,但我從大學時就對影像特別有興趣,跨組到廣電組去修課,畢業前也分別在廣告公司、製作公司各實習了一個月,當時覺得比較有可能進廣告公司或代理商工作,但機緣巧合下,不知不覺又回到影像這條路上。

我畢業後第一份工作是在傳訊電視上班(現為中天電視),參與節目製作,早年所觀察到的電視台生態、導播工作實況,也放到了電影當中。之後我又到了MTV電視台擔任影像宣傳部製作人,接觸到國外音樂錄影帶的拍攝工作,又由於當時發片的知名藝人幾乎都會上我們節目,也因此漸漸在唱片圈有了人脈,後來他們問我想不想拍MV,沒想太多就接了,第一支就拍到大牌的張學友,後來比較有名氣的作品,應該就是樂團「糯米糰」的〈跆拳道〉,過去沒什麼人拍那種顛覆性、搞笑的MV,我也因為這部作品,很幸運地得了那年金曲獎最佳音樂錄影帶獎。

之後MV越拍越多,陸續拍了麻吉的〈Jump 2003〉、黃立行的〈音浪〉,也因此認識了「麻吉大哥」黃立成。早在七年多前,他就有拍攝電影的計畫,並且徵詢我的意願,介紹編劇九把刀和我認識,直到七年後才終於完成這部電影。

2005年九把刀在監製黃立成的牽線下與您接觸,並寫了《變身》的劇本,據說您也是一位超人與特攝迷,可不可以談談和九把刀發想故事、討論劇本的過程?歷時七年後,劇本又有哪些關鍵的修改、轉變?
張:這幾天在網路上看網友評論,有網友說導演一定是有接觸特攝片文化,才能拍出超人影集的細節。坦白說沒錯,我自己很喜歡蒐集無敵鐵金剛、鹹蛋超人(超人力霸王)等動畫或特攝影集的玩具,台灣並沒有自己的特攝文化,我們從小到大接觸的超人其實大多從日本引進,影片元素自然會和日本特攝片文化有一些淵源。

最早的原始故事源自於我的idea,Jeff大哥聽了之後很喜歡,但因為當時我寫的東西都是30秒的廣告腳本,對經營長片劇本並沒有信心,才又找了九把刀來加入團隊。一開始討論故事時,我們就聊得蠻愉快的,他也真的是個天才,兩個星期就交出第一稿劇本,我們也持續進行修改的工作,但因為當時電影不景氣,資金籌措困難,在九把刀被徵召入伍當兵後,整個計畫就暫時停擺。直到近年國片市場好轉,資金到位後,才在2011年重新啟動。

劇本中的某些笑點是拿當時流行的電影作調侃對象,但時間過了七年,觀眾早忘了那些梗,所以內容勢必得有所修正。九把刀的文字有很強的個人風格,一些市井小民的俚俗語言、搞笑對白,都是出自他的手筆,至於他一些比較遊走在尺度邊緣的幽默,例如AV那段有些寫得太露骨的部分,也有作些許調整。

這次編劇過程算是集眾人之精華。拍攝前有再找九把刀回來,但因為他也在籌備自己的電影,所以僅扮演類似監督的角色,後來還找了編劇何昕明幫忙修腳本(編案:近期作品有《南方小羊牧場》),不過他的劇本調性比較嚴肅,和我的想像有差距,所以很多東西還是我自己去寫,包括故事的架構、精神等等,此外編劇群還包括我的老婆施名黛,她是廣告文案,影片中一些很漂亮的文案、台詞都是她想的。

我今年已經四十一歲了,除了超人電影與搞笑之外,還希望能讓片中的超人精神能延伸出更廣泛的意義,增加電影的厚度,因此才在影片後面又加上談論「變身」意義的那一段。

廣告、MV在視覺畫面或意念上,講究要有很鮮明、突出的創意或「梗」,但電影講求長篇的敘事、人物的完整塑造,在跨足拍攝電影之前,您作了哪些準備?
張:我本身就喜歡看各類型的電影,也會閱讀影像相關的資料,但畢竟自己的本行是廣告,在影像語言的溝通上,我們被訓練必須在30秒之內打動觀眾,讓他們感動、大笑,或被引起購物的欲望,因此懂得更精準地掌握觀眾的情緒,知道哪些方式最能有效地打動人心。

我的廣告不是拍得極度感人,就是極度好笑,有些人看以為根本是兩個人拍的作品,有點精神分裂的傾向,我覺得不讓人看出自己的風格是什麼,會比較有趣,也才有機會去接觸、拍攝各種類型的影像。

過去許多電影導演拍攝時只會有分場劇本,不若廣告般必須精準計算每秒畫面,據說您這次拍攝前,親自畫了一千多張的分鏡手稿?

張:我跨入廣告、MV的拍攝工作,算一下已經是第十三年,對於影像的執行應該很有把握,但厚厚一本劇本攤開,還是會擔心如果沒有分鏡,劇組夥伴會不知道如何將文字敘述呈現為影像,所以就開始埋頭苦幹,把1200多cut的電影,當作將近100支15cut的廣告腳本一格格去畫;中間雖然想過找人來繪製分鏡腳本,但後來發現自己比較能抓到想要的角度和畫面,所以還是不能偷懶,該自己做的都親手來。

之後發現這樣的作法是對的,因為有了分鏡腳本,和劇組團隊的溝通比較清楚、有效率,能節省許多拍攝上的時間,好萊塢拍片一定也都有分鏡,甚至會做很多事先的測試,實際現場拍攝只要按著先前計畫走就好。我想許多導演的共同心聲,應該都希望電影前製、後期的時間如果能更充裕,有時間做足準備工夫,電影的品質會更好。


實際拍攝時的工作節奏呢?一天大概能拍幾個鏡頭?

張:如果一場戲我的分鏡是10顆鏡頭,實際上的量大概會是30顆,我記得第一天就拍了70幾顆鏡頭,非常可怕,因為這次的夥伴大多出自廣告團隊,攝影師王贊欽、美術郭志達(編按:電影美術作品有《不能說的秘密》、尚未上映的《瑪德二號》),已經是十幾年的朋友,默契也很夠,有時會利用之前合作時的拍攝經驗,來替代為現場溝通的術語,所以拍攝速度很快。比方說如果我希望這場戲的燈光氣氛要浪漫一點,可能會和攝影說我要那支「信義房屋」廣告裡的感覺,對方很快就能抓到我要的東西。

但畢竟我們過去以拍攝廣告、 MV為主,還是要有熟悉電影拍攝作業的人來控制進度,所以副導林冠慧(編按:短片《時代照相館》導演)就是很有經驗的電影副導,由她幫我們拉表、安排鏡頭的拍攝流程;此外,台北市電影委員會在勘景時也幫了我們不少忙。

作為一位廣告導演,以您對近年國片的觀察,您覺得自己能會台灣電影帶來哪些新的東西?廣告導演在拍攝電影時,又有哪些優勢?
張:其實這問題我不太好意思回答,畢竟《變身》只是我第一部作品,但從觀眾的角度來看,我會希望國片能離觀眾的距離再近一些,如果觀眾沒有接收到創作者的意念,會是一件很可惜的事。廣告都有一個清楚的訴求,著重觀眾的反應,如果觀眾沒有接收到廣告的訴求,就是一支無效的廣告,當然電影不能等同於廣告,但就訊息的溝通上,如果觀眾有接收到創作者的訊息、看見我們設計的細節,我們就會很開心。

廣告導演的優勢,在於節奏可以抓得更明快,不會讓電影顯得冗長,我也比較捨得去剪掉一些鏡頭,哪怕背後拍攝過程可能很辛苦,之後出DVD就知道了, 其實很多東西後來都刪掉了。


▲張時霖導演早年幫MTV音樂頻道拍攝的形象廣告

您過去拍攝的形象廣告或MV,常會將日常小人物置於很衝突、突兀的情境下,營造出獨特又帶有草根氣息的喜感,例如有支MTV形象廣告,是讓車主用唱歌仔戲的方式向拖吊交警求情。這次《變身》你也讓主角宇宙超人FLY在落魄失業時,跑去當臨演、拍廣告、演AV……,因此有了很多喜劇的情境,可否談談您是如何去發想出這些創意?
張:我平常很喜歡坐捷運,去觀察日常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物,我覺得台灣各個角落其實充滿了有趣的人事物,常常一天工作下來,和同事聊天的過程就會出現很多經典的梗,如果有類似古代的史官能隨行把這些東西紀錄下來,搞不好就能出一本很有趣的書。

而且台灣的幽默形式非常多元,可以玩台語、鄉土趣味的笑話,也可以玩文字遊戲的雙關,加上自己工作的關係,會看到來自不同文化的笑點;例如電影中那兩位男配角聽到郭雪芙說「Am I clear?」後,雖然說出的話內容很爆笑,但我卻讓他們刻意用平淡的表演去處理,就比較接近泰國廣告中常出現的冷幽默。

您自己有特別喜歡的影像作品或導演嗎?
張:我覺得拍喜劇非常不簡單,尤其長篇的電影,如果只是一直丟笑點,觀眾其實會疲乏。我自己特別喜歡日本的三谷幸喜導演,尤其是他最近的《鬼壓床了沒》,前面好笑,後面卻很感人,這是我覺得很了不起的地方。

我自己不是文青掛的導演,同事常會笑我就是台灣的王晶或周星馳。喜劇類型的話,周星馳的電影是讓人沒話說的,大家只要過年看電視一轉到他的電影,一定都會停下來看個幾分鐘,甚至還有人出書去整理他作品中的經典台詞,不論商業、無厘頭與否,光是這點就很了不起。此外,我也蠻喜歡國外的昆汀塔倫提諾那種暴力美學的幽默,下一部題材也許就是走他這種路線。

台灣本身並沒有所謂的「特攝片」文化,超人、英雄的動漫或影集完全移植自日本或歐美,為何會選擇用日本的超人形象作為《變身》主角造型的參考出發點?
張:這部電影我原本希望台灣的特攝影迷看了會喜歡,因為我們並沒有自己的特攝文化,影片的「宇宙超人Fly」造型其實加了許多我們自己設計的巧思,而不是抄襲某一款特定的超人,例如Fly在電影中是會放大、縮小,但《假面騎士》不會;此外Fly身上的「F」logo也是,所以他的造型融合了不同超人角色的元素。

我認為「抄襲」是改一改,隔天就拿來用,但如果經過了許多討論,花了許多心血、克服重重困難所做出來的成品,卻被指控抄襲,我會覺得有點嚴苛。抄襲的爭議一出來後,監製黃立成大哥和我其實一直有在處理,目前版權等相關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了。

拍攝「超人」特攝劇題材的電影,對於台灣民眾的意義是什麼?
張:這個意義在上映後一週有慢慢顯現出來,每個人在比「變身」動作的時候都是很開心的,大家都有接收一個重點,那就是成為超人不一定要穿上那套衣服,現實中的平凡小人物,也都可以是超人。這個題材在國片中前所未見,視覺風格也很新穎,並且又融入了台灣在地的文化元素與社會現象,都是我想傳達的重點。

我自己有蒐集許多超人影集的玩具,櫃子裡有很多日本鹹蛋超人、無敵鐵金剛的模型,早期60年代的《雷鳥神機隊》(Thunderbirds)系列我也有蒐集,年代其實跨得很大。小時候沒有錢買玩具,長大後就一直買,各種類型都喜歡,有時候工作累了,看看櫃子裡的超人們直挺挺地站在那兒,好像他們在幫你打氣,感覺也挺好的。

劇情牽涉了兩代超人的汰舊換新,有網友認為造型上是參考了《假面騎士》從昭和到平成年代的轉變? 是否有這樣的致敬意圖?
張:其實並沒有這麼明確的指涉和對應,Fly的造型是觀眾從小到大所看過各種超人形象的累積,而我們也會考量到視覺意象上的帥氣度和時代感,例如電影中「火星戰士」的造型原本是要設計給主角Fly,但他的服裝不夠帥,放在現代顯得過於粗糙、拙,若要根據劇情設定說它「夯」了十年,似乎也有點牽強,所以我們花了蠻多心思去修改、討論三代超人造型的新舊層次差異,

包括選角也是,陳柏霖和敖犬年紀其實差不多,但陳柏霖出道得早、又是備受粉絲仰慕的大仁哥,到底由誰取代他會有說服力,又能詮釋符合新時代潮流的偶像?後我們覺得敖犬其實具備新一代偶像的態度,而且又會跳舞,這是陳柏霖所沒有的優勢,所以就找他來擔綱新一代的超人「Face」。

在設計超人武打動作、以及相關的聲光特效時,又放了哪些巧思呢?

張:這次的武術指導是洪天祥Jimmy,我們希望舊一代超人Fly的武打動作比較呆板,一拳揮過來、對方就閃開,感覺一招一式都是套好,類似早期邵氏武俠電影的風格;而Face的動作則比較帥氣,綜合了摔角、各式格鬥技,甚至有街舞的成份。

後期特效也是,Fly戰鬥時如果打到手,爆出的是那種很陽春的火花,一刀掃過去時,帶著明顯是key上去、假假的光線;但Face的聲光特效就必須比較炫、華麗,接近現今電玩畫面的質感。

片中最重要的場景,應該就是「特攝棚」中的街道模型,在模擬過去台灣所沒有的「特攝棚」場景、特效時,又花了哪些工夫?
張:特攝棚的東西,我之前在廣告、MV各執行過一次,只是這次在規模、精緻度上有所提升。例如當中的捷運站、招牌字樣、摩天大樓、建築上懸掛的抗議標語……,都有仔細去模擬,希望讓觀眾能隱約辨識出那是台北市的街景,此外我們也因應爆破特效的需求,在部分大樓模型採取不同的材質,所以這次場景的完成度更為紮實。

過去將近三十年來,台灣並沒有這樣的拍攝片棚,所以我們也為這部片研發了許多技術,未來或許可以轉移、傳承給其他劇組。

陳柏霖這次要演出格外正義、陽光的形象,同時也有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肢體演出,這部分的設計是來自演員自己的即興表演嗎?
張:片中許多表演來自於導演和演員的共同創作,有些動作我會親自下海演給他看,他看了笑一笑,立刻就學起來;有時他會順著角色的情緒,在現場即興發揮,例如主角鐵男在找工作時,拉開衣服瞄一下自己身體後說:「露點噢?沒這個打算。」就是他自己想的笑點,我看了後也覺得很優,就用在電影裡。

配角「全聯先生」邱彥翔給大眾的印象就是節奏緩慢,帶種呆板的冷調幽默,但這次他的演出自然且有情緒層次,和陳柏霖互動的感覺也很好,這方面是如何調整他的演出風格?
張:邱彥翔是我私下的朋友,也是名很認真的演員,怪獸這角色找了一陣子,但好像都少了什麼,如果演法太刻意搞笑,似乎就少了兄弟之間彼此吐槽的冷幽默。有次和他吃飯時,想到說怎麼不找他來試看看?

試戲時狀況其實並不好,因為他的講話方式還是太四平八穩,直到我和麻吉大哥看到他在「五月天」MV〈第二人生〉中一人分飾各行各業的角色,發現他的表演經過剪接後其實還不錯,才決定放手一搏。

因為這是電影長片,我一開始也沒什麼把握,但他在每次共同讀本之外,還會另外私下和我練台詞,調整他唸詞的情緒、斷句的方式,算是練台詞最認真的一位演員。演了幾場之後,他把「怪獸」這個角色演得越來越好,真的和柏霖發展出兄弟般的情誼,包括他看到主角鐵男中槍倒地的瞬間,不自覺大喊他的名字,也是他有感而發的自然反應。

片中有許多非職業的客串或兒童演員,有些人對表演相對缺乏經驗,是如何引導他們演出你心中設定的感覺?指導演員時,會讓他們實驗不同的演法,讓後製剪接時能有不同的選擇嗎?
張:指導小朋友演戲時,有個原則是不要叫他們重覆太多相同的事情,要讓現場保持新鮮、有趣的感覺,像是在「玩」一樣,他們才會比較進入狀況,這個訣竅也是來自我拍廣告的經驗。如果小朋友的台詞太難,可能也要適度幫他們簡化,例如片中那位小胖背詞狀況並不理想,他有時講一講,還會講到上一場戲的台詞,所以得一句一句幫他提詞。

至於客串藝人的部分,有些是之前合作過的對象,知道他們有搞笑的天份,例如我之前和李玖哲合作過「麻吉」的〈我愛周星星〉,知道他可以演得很over,就讓他在片中有許多爆笑的演出,有場他被打巴掌的戲,中間一直NG出狀況,還不好意思讓他被打了很多次。(笑)

經驗比較不足的演員,很難去完整表演好一個長的take,我會用分鏡去輔助他們表達故事,有時候鏡頭會顯比較多、零碎,節奏比較快些。而我導戲的經驗是,第一次的表演通常是最好的,之後重覆演就會越想越多,過度意識到自己的表演,反而不夠自然。

這是麻吉大哥黃立成第一次監製電影,和他合作的感想是什麼?作為一位製片人,他給了你哪些幫助?
張:其實他對日本特攝片文化也不是很了解,對於超人的想像也是偏向歐美那一派,但畢竟陳柏霖是亞洲人,比較適合演出東方的超人形象。

所以Jeff大哥其實給我很大的空間,過程中他會給意見,但大多仍尊重我的選擇,算是蠻寵我的一位監製。很幸運的是,他本身名氣夠,在演藝圈的人脈也廣,從籌備、拍攝、到宣傳,都有很多的麻吉相挺,所以《變身》英文片名會叫「Machi Action」,也有一部分是這個原因。

最後可否給《放映週報》的讀者一個進戲院觀賞《變身》的理由?
張:最近我覺得很感動,很多人都在網路上力挺、推薦《變身》。這部片CP值很高,看完後會很開心地走出戲院,並且在新的一年充滿動力,如果你也想要找到這種感覺,就歡迎來戲院看《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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