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2012-12-14 | 院線 |
靈魂超脫的手段──《浮士德-魔鬼的誘惑》
導演  亞歷山大蘇古諾夫
演員  佛洛里安布魯克納、佛洛里安布魯克納、馬辛穆罕默德、伊蘇達黛裘
出品  俄國∕2011
發行  原子映象
文 / 洪健倫
俄國導演亞歷山大蘇古諾夫的新作《浮士德-魔鬼的誘惑》雖以19世紀德國詩人歌德的詩劇《浮士德》為藍圖,實際上卻是借用歌德原著中的主要元素,重新組合出了一個自己的新版本,講述他對人生困境的看透與他對靈魂自由的想望。

《浮士德》的傳說流傳已久,在傳統的版本中,這位博學多聞的博士為獲得世界全部的奧秘和至高的力量,以靈魂和魔鬼交易,他卻在得到力量之後迷失自己,浪擲生命於以魔法遊戲人間,最終當他還一事無成,卻在約定期滿時被魔鬼帶回地獄。在歌德筆下,浮士德變為一個終其一生探究知識的老學究,懊悔將青春虛度在書海之中,他將靈魂賣給魔鬼換來了青春與力量,並把握機會重新實踐人生與理想,最終他脫離魔鬼的掌控,靈魂被上帝接往天國。

歌德的版本格局十分龐大,若要忠於原著地將之翻拍為兩小時的影片幾乎是天方夜譚,因而蘇古諾夫將原著拆解、重組確實有其實際考量。但是,我認為他借用歌德版本中的主要元素後所呈現的,是一個和歌德完全不同的浮士德。歌德筆下的浮士德有著堅定、崇高的理想和意志,對世界抱持著浪漫而正面的理念;而蘇古諾夫鏡頭之下的浮士德則是一個虛無主義者,他看透世間的醜陋鄙俗,忍受著貧窮、飢餓,埋首苦尋靈魂存在的證明,卻仍參不透生命的玄機。銀幕在一開場便出現一具男屍的陽具,鏡頭再向上帶到正在進行解剖,希望在這具屍體中找到靈魂棲身處的浮士德。這樣的開場鏡頭便已見微知著地隱喻著浮士德的人生觀──生命的真相就是如此地了無生機,醜陋而癱軟。

而他身邊的世界就如這具屍體搬醜陋荒謬。世人受著口腹、肉體慾望的支配,或是愚昧卻又高傲地依自己的短淺見解行事,這樣的世界觀在浮士德拜訪父親診所時表達得十分完整。而在街道上,透過刻意選擇的4:3的畫面比例,和攝影所呈現的畫面質感,蘇古諾夫所呈現的是一種猶如16世紀荷蘭文藝復興畫家布勒哲爾(Pieter Bruegel de Oude)畫布上的世界。儘管導演將故事時空從原著的中世紀搬到了看似19世紀的時空下,但是鏡頭下的凡人們仍猶如布氏筆下的販夫走卒,猶如一幅歐洲浮世繪。

在這樣的俗世裡面,鏡頭下的這位浮士德看來也少了幾分高貴,更像是個凡人。在蘇古諾夫的《浮士德》裡,主人翁所在意的似乎不是探索世界的奧秘知識,抑或更全知全能的力量,而是一種小我的、獨善其身的解脫之道。並且,他也如其他凡夫俗子一般受著慾望支配。他原本想要巧妙地和魔鬼交手,在不出賣自己靈魂的前提之下,利用它的知識來探索靈魂真諦,但卻不敵愛情與慾望的煎熬而簽下了契約。但在電影的最後,浮士德的靈魂在亡者之境並未被魔鬼領往地獄,亦非被上帝接往天國,而是在蠻荒之中擺脫了惡麼的糾纏,往未竟之地奔去。

若歌德的浮士德代表的是歐洲的縮影,那在改編自這部詩劇的《浮士德-魔鬼的誘惑》之中,這位獨善其身的主人翁所代表的又是什麼?在呼應原著體裁的詩意鏡頭語言之下呈現的浮士德,或許就是蘇古諾夫的銀幕化身,他藉由浮士德訴說著自己在尋求靈魂的超脫與自由之境時陷入的困頓,和來自塵世、令人生厭的種種阻礙。因而,浮士德在影片最後奔向的世界內沒有上帝,也沒有地獄,那覆蓋著純淨白雪的,是蘇古諾夫想像中,需要擺脫肉體、塵世羈絆才能到達的的靈魂自由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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