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2010-03-08 | 對白解析 |
《澳大利亞》Australia
導演  Baz Luhrmann
出品  澳、美、英 / 2008
延伸閱讀  http://www.imdb.com/title/tt0455824/
文 / Gina Wang
Nullah: See, I not black fella, I not white fella, either. Them white fellas call me mix blood, half-caste, creamy. I belong no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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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over: See, we're not really used to...

Lady Sarah Ashley: A woman? I suppose you think I should be back in Darwin, at the church fête or the ladies’ whatever you call it. Well I will have you know that I am as capable as any man.

Drover: Guests. We're not used to guests is what I was about to say but now that you mention it I happen to quite like the women of the out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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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over: I’m as good as black to that mob up there. All right? I mix with dingoes, not… Not duchesses.
努拉:你要了解,我不是原住民,也不是白人。白人們叫我「混血兒」、「雜種」、「牛奶巧克力」。我不屬於任何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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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佛:恩你知道…我們不太習慣…

莎拉艾希莉:有女人?我認為你覺得我該回達爾文的教會,或是去些女人該去的場所之類…不過我要你知道,我跟任何男人一樣能幹。



卓佛:客人…我剛剛是要說我們不太習慣客人,不過既然你提起了,我喜歡這片荒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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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佛:對於那些高官貴族而言,我跟那群土著沒什麼兩樣。跟我來往的是土著,不是跟女公爵。
不難看出,《澳大利亞》是導演巴茲魯曼(Baz Luhrmann)充滿野心的作品,導演在訪問中曾說拍《澳大利亞》時,參照了至今仍深烙人心的史詩浪漫鉅片《亂世佳人》,而的確,如同《亂世佳人》,《澳大利亞》融匯史詩般的歷史情懷,鏡頭捕捉了澳洲壯闊的景觀,在劇情上更嘗試跨越種族與性別,雖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劇情長片,卻也穿插一些十足幽默的片段,讓影片不致於冗長無趣。情感方面,休傑克曼與妮可基嫚的確是一雙登對又讓人「賞心悅目」的銀幕情侶,雖然戀愛過程沒有白瑞德與郝思嘉分合輾轉,這對在「亂世」中相愛的戀人,怎麼看都有白郝兩人的影子。若以上仍無法顯現導演的野心──致力於在《澳大利亞》中重現《亂世佳人》的雋永,那麼電影海報將說明一切:男女主角在象徵烽火的橘色背景前相守,海報下方則有些縮小、在電影中出現的片段與人物。

不管巴茲魯曼的抱負有多遠大,《澳大利亞》果然很澳大利亞,幾位本身澳洲籍的演員操著一口濃濃的澳洲腔,對白中摻雜專屬澳洲人的單字片語,讓聽慣美國英語的觀眾大大過癮,雖然澳洲腔不像英式英文般貴氣高雅,甚至跟美式英文比起來仍稍嫌「土氣」,澳洲腔給人的親切感就像是回到熱情洋溢的鄉村,只有真誠,沒有距離。

澳洲腔有多特別,先讓我們看一些有趣的單字。首先,在第一段對話中不斷出現的“fella”其實是指“fellow”,是澳式英文口語的「老兄」、「傢伙」的意思。在對話中,fellow英文寫做“fella”是根據澳洲腔發音所拼出的單字,有點像是把英文“got to”寫做“gotta”的模式。在澳洲用語中,fellow不一定只能用來講「人」,fellow也可以用來稱「動物」。另外,若我們說美式英文中“guy”與“dude”都有跟“fellow”相似的意思,在澳式與英式英文中,與“fellow”相當的字還有“bloke”,也是有「小子」、「傢伙」的含義,只是在美式英文中幾乎沒有這樣的用法。在第二段對話中,出現了“outback”這個單字,這也是一個通常只在澳洲使用的單字,它的意思是偏遠或荒涼的地區,在對話中我們翻成荒地。由於這個字非常的「澳洲」,聽見這個字時應該十之八九都指澳洲的地區,因為它鮮少在美式英文中出現。

除了“fellow”與“outback”,看電影時,你可能會注意到男女主角時而脫口而出一個有趣的單字“crikey!”。不知道各位記不記得幾年前意外去世的澳洲鱷魚先生史蒂夫厄文(Steve Irwin),他的口頭禪正是這個字。“Crikey”沒有什麼特別與特定的意思,它只是一個感嘆語,像中文的「天啊」、「唉唷」、「哇」……等等的意思,可以在驚訝的時候用,也可以在惱人的時候說。由於“Crikey!”這個字實在太特別也太「澳洲」,這個只屬於澳洲英文的單字常常被納進人們對澳洲的刻板印象之一,揶揄澳洲人時常常拿這個字來開玩笑。

回到電影本身,誠如前文所說,巴茲魯曼看似野心雄雄,希望能在《澳大利亞》中點出許多不同的議題(種族、性別、甚至宗教與戰爭……等)。然而,在這些眼花撩亂的議題中,《澳大利亞》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強而有力又有連貫性的方法,使這些議題清楚並有說服力的向觀眾交待,以致於這部磅礡的影片演到最終,什麼元素都呈現了,卻也亂成一團,使人抓不出重點,是本影片的一大缺陷。儘管如此,小編還是抓出幾段與幾項上述議題相關的對白與大家分享。

第一段對白是努拉自述白人們對他的種種稱號,由於他是白人與黑人土著所生下的混血小孩,在種族的定位上模糊不清,他既非黑也非白,人們叫他混血兒,又因膚色介於黑白中間有如混入奶油的巧克力色,也有人叫他“creamy”,或是更難聽的 “half-caste” (雜種),“caste”有種姓與身分地位的意思,加上half(一半),更顯得身分的微不足道與難以界定。除此之外,努拉這樣被白人任意命名/改名的情形也表明了白人的優越感,當一個人能幫別人命名/改名時是一項權力的展現,英文中有句片語叫“call someone’s name”,是辱罵某人的意思,其意義也源自如此,“call someone’s name”的行為並不是直接叫出對方原本的名字,而是將不雅的名稱當做別人的稱號。努拉這個介於白人與黑人中間的孩子,是電影裡其中一條重要的主軸。

電影中另一項關注的焦點則在男女主角身上,他們有著非常不同的身分對比。女主角莎拉艾希莉一身優雅高貴,搬來澳洲的行囊如山之高,雖身為女性卻也有著好勝又剛強的個性,為了丈夫的事業,毅然決然跨上馬背,拋下一身家當,踏上漫長又艱辛的趕牛之路。第二段對白正是莎拉艾希莉向男主角「嗆聲」的內容,“I am as capable as any man”(我跟任何男人一樣能幹),這是女主角的心聲,而事實也證明,莎拉艾希莉確實是個強悍又果敢的女人。相反的,男主角是隨興的牛仔,他的稱號是Drover為趕牧人之意,然而,電影裡一直沒有區分Drover到底是男主角的名字或是因職業而產生的稱號,在此我們暫時當Drover為名,譯為卓佛。卓佛身為白人卻不太講求禮儀,不但居無定所,更和黑人土著們成為好麻吉,讓澳洲其它上流社會的白人對他「敬而遠之」。卓佛告訴莎拉,因他長期與土著(dingoes)相處,當地的白人都不把他當白人看了。這邊土著的英文是dingoes,是一種澳洲特有的土狗,被拿來當土著的意思用,或許也帶有貶抑的意思。

除了以上兩種主要的議題,巴茲魯曼也在《澳大利亞》中置入《綠野仙蹤》(The Wizard of Oz, 1939),希望能透過電影中最知名的歌曲《Over The Rainbow》來營造「有夢最美,希望相隨」的美好想像。巴茲魯曼甚至採用另一種以輕快撥弦為主的編曲,妮可基嫚也取代了茱蒂嘉倫(Judy Garland)不朽的歌聲。當然,除此之外,《綠野仙蹤》對於家、家庭與家園的想像也淡淡的出現在《澳大利亞》之中,是巴茲魯曼眾多的巧思之一。

也許《澳大利亞》終究無法像巴茲魯曼的夢想般成為令人可歌可泣的《亂世佳人》現代版,巴茲魯曼的眾多嘗試與野心仍然讓《澳大利亞》擁有不少可看度,雖稱不上完美,卻也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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