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電影資料館
30 2006-09-04 | 影人 |
橫越巔峰的閃耀新星
專訪《聖稜的星光》男女主角張大鏞、李康宜
文 / 艾爾、陳虹吟、林譽如
『聖稜』指的是從臺灣第二高峰雪山到大霸尖山間險峻高聳的稜線,對登山客而言是條神聖的征服之路。甫在華視數位頻道上檔的偶像劇《聖稜的星光》,不僅是第一部全程以電影底片(16 mm)拍攝的電視劇,也是首次登上雪山國家公園取景並完全以其為故事起點的國產戲劇。耗時一年,歷經上百位工作人員合作拍攝完成的《聖稜的星光》,達成了無數電視史上的不可能任務,對參與演出的眾多演員而言,更是體力、毅力與敬業程度的一大考驗!

匯集了橫跨影視圈的當紅偶像明星如楊祐寧、李康宜、張大鏞與吳立琪等夢幻卡司,《聖稜的星光》既捕捉了臺灣最美的星光夜景,也網羅了可謂是前所未見的星光陣容,無疑都為這齣比照電影預算與美術要求所拍攝的偶像劇,增添了更高的可看性。但隱藏在美景與星光背後,幕前幕後工作人員的艱辛付出,恐怕也是觀眾所難以想像的,尤其對從未受過登山訓練與嚴苛環境考驗的年輕演員而言。為了讓觀眾更加瞭解本劇的幕後秘辛,以及主角們詮釋角色並克服環境挑戰的歷程,放映週報本期採訪了男女主角張大鏞與李康宜,邀請讀者一同分享他們拍攝本劇的苦樂回憶,以及挑戰極限、完成不可能的成就感!
可以先請你們各自談談你們在《聖稜的星光》的角色嗎?他們的角色性格、背景與彼此間的關係。
康宜:我在劇中是飾演農民的女兒,我的父親在山上種水果維生,從小生長在山上可是我一直抗拒待在山上,非常想要到台北去,可是在劇中我的個性很活潑,後來與戲裡面的阿星有發展出感情的牽扯。

大鏞:我的角色是從國外回來的,我飾演一個替代役男,爸爸是個政治人物、媽媽是個律師,所以家庭背景很好,可是我個人不想走那個路線,家人逼我去當律師,可是我最愛的還是大自然。我有一個哥哥,很小就過世了,因為酒醉駕車,可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家人逼他走他不要的人生,所以我就一直想走我要走的那條路,後來我選擇當一個做環保相關工作的替代役男,然後在武陵農場遇到康宜,發生了感情,也遇到阿光,他也是個替代役男,可是和我的背景完全不一樣,所以產生一些衝突,不過基本上,我在山上找到自己要的那一條路。
那你跟康宜的關係是?
康宜:一開始是我很喜歡他,我一直很好奇這個人的背景, 因此想要接近他,一開始那個喜歡是種好感,很好奇為什麼他要來山上,一個英國人為什麼自願來台灣,是到了劇情的中間才開始蠻喜歡他,這當中他也更認識了我,也很喜歡我,可是我覺得這個感情不單純是男女之情,還包涵著許多對大自然的愛好。

大鏞:還有親情,我演阿星的時候我會揣摩,其實小藍是喜歡我的,而我也喜歡她,只是為了家庭因素和理想而無法去談一段感情,因為阿星的夢想就是與大自然接觸,從事與環保相關的工作,而且很愛爬山;另外他有一些家庭的負擔,像爸爸因政治貪污案件要坐牢,所以阿星必須變的很負責任,而無法率性地去走他感情的路,雖然很喜歡小藍可是必須很壓抑,才讓之後阿光有機可乘拼命地去追小藍。

康宜:其實他有喜歡我,可是他的角色在裡面很ㄍㄧㄣ,他的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他應該要去做好那些他剛剛提過的事情,所以他只好壓抑了男女之情。
可以談談詮釋這次角色最困難、或最具挑戰性的地方嗎?
康宜:我覺得比較困難就是拍戲環境吧,因為那裡冷的時候非常冷,熱起來又非常熱,以前在台北我們拍戲,都是說下場戲是在敦化南路或忠孝東路,頂多是隔幾條路的差別,但是我們那邊的場景絕對以半天一天為單位,譬如說這次場景預算是幾天,像這次場景是在平溪坪,過去要四個小時,這四個小時完全沒有車都是在走路,所以我們只要一聽到有新的場景,大家就會很緊張,因為不知道又會是哪個新的地方,而到那邊又是沒有車子代步的,有時候到的時候已經很累了,可是在鏡頭裡還必須是很有精神的。

大鏞:其實那場戲在平溪坪我們是要爬四個小時的山,而且那次很冷剛好有寒流。

康宜:對,可是畫面上是陽光普照的,所以必須表現地一點都不冷的樣子,卻不曉得牙齒在畫面上是ㄎㄎㄎㄎ地在發抖,然後就會聽到導演說:「康宜!忍一下不要一直發抖!」,但那是完全沒有辦法控制的,因為畫面看起來是非常暖和的,所以只能穿薄薄的衣服…真的很痛苦。
所以主要的困難是在身體上,至於角色,聽說這是為你量身訂做的角色,這樣詮釋起來會容易一點嗎?
康宜:我覺得詮釋起來很自然,我可以完全依照我個人的個性,還有依照當時我怎麼想,導演就讓我去試,所以還是環境的考驗比較大。

大鏞:其實這部片子對我身心都是很大的挑戰,因為最早拍第一集的時候我們去爬雪山,那個季節我從來沒有爬過山,然後我的角色是非常愛爬山的那種男孩,我在英國長大很喜歡戶外,可是那次去爬雪山真的很累覺得很辛苦,我們是一群人一起完成目標,然後會互相鼓勵,爬了快六個小時,在那裡住了十七天,沒有水洗澡也沒有電,那裡都靠雪水溶化來煮菜,我們唯一的娛樂就是范植偉拿上去的吉他,晚上我們覺得很悶或是很煩,我們就一起去唱歌,那種行為模式不是平常人可能會過的,我覺得是很嚴苛的體驗,因為我已經習慣每天看電視每天上網,有個乾淨的廁所,到那邊我必須要把這些放下,過很基本的生活型態,這讓我學到很多,此外大家感情變的很好,而且我們在那邊遇到好幾個颱風,我跟康宜要爬霸峰關,結果到那邊時發現颱風要到了,所以決定隔天撤,可是那次已經爬了八個小時。

康宜:那次應該是十二個小時吧,其實預計四天的行程,結果我們一上去就聽說有颱風要來,我們就這樣前功盡棄,而且這四天的糧食、衣服等用品都是自己背上去的,可是什麼鏡頭都沒有拍到。

大鏞:爬下來的時候其實蠻危險的,因為那個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了,我們必須跟著一些專業布農族的原住民經過一些蠻危險的斷崖或是滑石,而且男生女生都一樣背了快二十公斤的重裝。

大鏞:我覺得不是靠你的體力行不行,而是真的靠意志力,我們有一個快六十歲的攝影師,他靠意志力去爬到山頂,去拍一場結束的戲,就是告別脫衣服的那一場戲,我們看他一個人爬上去就非常感動,為了這個鏡頭,攝影師是第一個人扛著機器爬上去再爬下來,到了製作人,她也是毫不遲疑地爬,到了下面轉彎的地方她就哭了,我們看到這些人這麼辛苦地靠意志力去把一個東西完成,我們也被影響拼了爬上山,那種感動是沒有辦法解釋的,而且我爬下去的時候 看到對面的雪山,那個是之前六個月爬過的,我坐在那邊看著雪山,就哭了, 所以真的是一個很難忘的經驗。

Q:那大鏞你除了體力上的考驗,在演技上呢?

大鏞:在演技上是有磨到(笑),剛開始跟每一個人對戲,一定是會有一些障礙,那個時候我的劇本都是用注音,剛開始的時候一定都會有落差,可是我們生活在同一個環境,慢慢到後來互動就比較自然,導演要求就是以自然為主,或是你在這個情況下你會怎麼表現自己。

康宜:可是我覺得他很辛苦,像我跟祐祐和立琪,都是有拍過戲一陣子,可是他等於完全是一個新的狀態,而且算是整個戲的一個主軸,雖然說演技要表現地自然,可是我們還算是有受過訓練,我們以前已經有過這樣的經驗了,但他不僅要演的自然還有注意他國語的問題,就像是要我去演一個英文劇本一樣困難。

大鏞:可是就是要去做才會進步,跟爬山一樣,演戲就是要多演才會有機會進步。
同樣跨足電視劇與電影兩個領域,你們應該很瞭解兩種領域在作業形式上的不同,這次接拍由電影底片拍攝的電視劇,是否又有截然不同的感受?會有不適應的地方嗎?
康宜:其實像我是超級愛笑場的,但是這部戲我會把笑場的的習慣壓下來,因為我知道那個底片是拍了就得算錢,不像拍電視那個帶子可以洗掉,然後還有那個光線吧,工作人員必須做很精準的調整,其實就等於我們是在互相配合,而且時間會拉蠻長的,這個經驗是比較類似電影。

大鏞:其實我之前拍偶像劇節奏是比較快的,不會注意很多小細節,等到拍完「十七歲的天空」,我就慢慢發現電影是怎麼樣去製作的,後來接拍「聖稜的星光」也是比較偏電影的作法,節奏比較慢也還可以接受,因為我們等的時間也是會玩,所以還好,不會無聊。

康宜:再加上我的娛樂是張大鏞他們,那他們的娛樂是李康宜,那楊祐寧的娛樂可能是他跟我,就是如果這場戲大家都在就會比較開心,可是如果拍我們家,就只有我一個人,他們在旁邊大概看了一兩個鏡頭後要走,我完全不准他們走,他們一走我就發脾氣而且是真的生氣,硬不准他們走,要他們在旁邊坐好,我記得那時候是真的非常生氣,因為其實在那邊真的是非常孤單,在那邊一上去就是以幾天幾天為單位,每次都要待十幾天,才能再進台北。

大鏞:她有一個好的習慣,就是如果我們其他演員還在武陵農場,她從台北回來一定會買滷味什麼的,然後我們就搶著吃,後來她發現他拿上來,她自己老是沒有吃到,所以過幾次,她帶小吃上去後就會偷偷先放在包包,我就會虧他說,幹嘛不拿出來真小氣之類的。

康宜:像有一次我買了幾千塊的滷味,結果我拍完坐下來才發現完全沒有了,然後大家還在那邊說:「ㄟ!下次買多一點…」,所以後來我只要再帶東西上去,我就會把我自己的先留起來,因為在山上都沒有零食,一方面是嘴饞,一方面是看到那些東西就會很懷念台北,覺得跟那邊又接近了一點點。

Q:所以你們比較喜歡拍電影還是拍電視?

康宜:其實我覺得都喜歡,只是那是不一樣的感受。

大鏞:對,不太一樣!

康宜:拍電視我覺得他的好處是,節奏快且劇情比較誇張,因為要把觀眾抓住,而電影是比較藝術的東西,其實比較生活化也比較自然,而且很多東西是拍一個感覺,所以觀眾的反應可能是比較靜態的,而電視是比較直接地影響觀眾的情緒。

大鏞:我也覺得都喜歡,就像康宜說的,那個節奏不一樣,可是我還是可以從電視學到很多東西,以一個演員來說,其實什麼都要嘗試看看,電視可能會誇張一點點,可是你可以開放你自己,拍電影就可以把他收回來,這些都是我覺得非常好的訓練跟機會。
這次的拍戲經驗一定讓你們體會了登山者的辛勞,很好奇你們未來有機會的話還會再爬山嗎?
康宜:我覺得玩的心態還可能會,但如果是工作的話,譬如說現在跟我們說還有什麼地方不行要上去補拍什麼,那我們三個一定是逃之夭夭,然後馬上跟公司說,跟他們說我下一個通告提前了或什麼的…(笑)。我們後來都在聊,不知道那時候是怎麼樣熬過來的,那不只是爬山,因為扯到工作心態會完全不一樣,因為平常演員在演戲就必須要非常注意到自己的情緒,更何況是同時間還要再去關心自己的體力,其實爬山休閒是蠻好玩的,可是像我們剛剛談到意志力,其實一般人是不應該這樣做的,我覺得這是非常危險的 這等於是在跟大自然挑戰,而且我們一直在趕路,有時候休息不夠、腳扭傷或是感冒,都必須要趕排好的行程,我覺得可能那時候我們都知道是在工作,所以在潛意識裡撐住,不然可能一般人就這樣生病了,所以那時候每天固定都要吃普拿疼和維他命C,不管你有沒有感冒。
那我們現在來談談戲裡頭的角色關係,你片中的角色和父親的關係緊張,常常鬥嘴鼓,其中有你和親人相處的影子在嗎?
康宜:我跟我爸爸不會這樣耶,我們是屬於冷戰型,就是我跟他說什麼他都不理我,那他跟我講話,我也不理他或是一看到他就趕快跑掉,這樣他就知道我在生氣,至於跟戲裡面的那個爸爸,吵架的狀況是真實的,演那個爸爸的是個老兵,所以他的國語我有點聽不懂,有幾次他是真的在罵我,因為他聽不太到我的聲音,我卻聽不懂,演戲有一定的節奏阿,而且我們又是父女,所以不可能把戲拉太長,可是他不管,都會覺得說你怎麼說的那麼小聲,所以我覺得在戲裡面跟爸爸拍戲我都是蠻緊張的,而且他們有自己的方言,常常正在拍時就會跟導演說:「她到底在說什麼啊?」,到後來導演就會要我隨機應變,所以我們是真的在吵架。
大鏞您飾演的阿星總是對康宜的痴心不解風情,現實生活中的你也是這樣的個性或遭遇過類似的經驗嗎?
大鏞:其實不會耶,如果我真的遇到一個這樣的女生,應該很順其自然的就會在一起,可是在戲裡面是有太多家裡的壓力跟我自己的夢想,所以那種責任感好像比我的愛情還要重要,才會把這部份壓下來。
最近你們兩人都有新片在院線上映,大鏞主演《宅變》的票房佳績會不會對康宜的《戀人》造成很大的壓力?
康宜:我覺得是不會有壓力,可是會感覺很緊張,會想說這部片的宣傳應該怎麼做,以前在拍《黑暗之光》的時候,可能是剛開始拍戲,都會覺得把戲拍好之後,剩下就是別人的事情,好不好都是聽天由命,可是現在拍一部電影,我都會覺得大家都是那麼地辛苦,如果到後來都是自己在看,就太枉費大家投注的心力了!畢竟電影是商業的產物,就算是藝術片,還是需要有觀眾的。其實我盡量都會要求自己參與多一點,以前都會不想做宣傳,可是現在不會了!

Q:所以如果現在放映週報要做一個《戀人》的專訪,你願意嗎?
康宜:我okay啊!! (笑)

編註:放映週報不是在開玩笑,訪問完第二週立刻做了《戀人》的專題報導,康宜也很配合地做了專訪,有興趣的讀者請見http://www.funscreen.com.tw/ShowProjection.asp?Pro_No=66&period=29
可否談談這次和導演呂蒔媛合作的經驗,她和你們合作過的導演最大的不同點在哪裡?
康宜:因為到後期,他是以導演兼製片的角度,所以他可以決定這部戲要往什麼方向走,至於在演技方面並不會有什麼不習慣,另外就是她也是「黑暗之光」的製片,所以剛開始是有一點不習慣,可是優點是在於有些東西我可以很直接的去討論,像是戲的大方向。

大鏞:補充一個重點就是,如果這部戲沒有她,是不可能完成的,她最了解這部戲需要什麼、要在哪裡拍、和怎麼拍的人,而且她的要求非常高,其實我們相處都像家人 相處在一起那麼久,一定都會有情緒,可是拍完後回想,重點就是她是這部戲最重要的人。

康宜:我覺得重點是大家都想要往一個好的方向,只是中間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意見,所以大家都會需要磨合,才有辦法更進步更入戲。
最後還是要照例請兩位給放映週報的讀者一個非看本劇不可的理由。
康宜:其實我們都生長在台灣,可是有很多地方我們是沒有去看過的,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去,像是那裡的的高山。透過這部戲,又不用費力攀登,就可以見識到我們居住的環境和那麼美的風景,何樂而不為,而且看完本劇或許還會激發你親自走一趟的動機。

大鏞:以我的看法,我在國外長大,然後回到台灣,並沒有想像可以看到這樣漂亮的景色,武陵農場、雪山等,我們把那樣的畫面拍下來,你們都可以看到,至於這部戲的內容其實是很有深度的,因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背景和生長過程,這樣的落差碰在一起後所激起的火花其實是很美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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